段炳昌:天竺僧人与南诏土著白族的婚配融合

段炳昌:天竺僧人与南诏土著白族的婚配融合

南诏时期,不少天竺(印度)僧人进入大理白族地区,传播佛教,参与南诏的文化和经济活动,为白族地区的开发和发展作出了贡献。这些天竺僧人中,有的还和土著白族婚配生子,繁衍后代,融合到了白族之中。

明代白族学者李元阳的万历《云南通志》卷十三云:“杨法律、董奖疋、蒙阁陂、李畔富、段道超五人,并能役使鬼神,召制风雨,降龙制水,救灾禳灾,与张子辰、罗逻倚,皆西天竺人,先后为南诏礼致,教其国人,号曰七师。”又曰:“张子辰,南诏七师之一,习天竺持明法,常讽诏为善,勿嗜杀人。”持明法,即陀罗尼法,也就是密教。稍晚于李元阳的诸葛元声在其《滇史》卷五中说:阁罗凤“好奇诡,于是招致西蕃技术,如张子辰、罗逻倚、杨法律、董奖疋、蒙阁陂、李畔富、段道超,皆西天竺人,先后礼致,教其国人,号曰‘七师’”。明代刘征的天启《滇志》卷十七也说:“杨法律、董蒋疋、蒙阁陂、李畔富、段道超,皆西天竺人”。可见,杨法律、董奖(蒋)疋、蒙阁陂、李畔富、段道超、张子辰、罗逻倚都是来自西天竺的僧人,他们在南诏宣传佛法,推行密教,治病救人,兴修水利,有很高声望,被称为“南诏七师”,受到南诏统治者的礼遇。李元阳《云南通志》卷十三又有:“三圣寺,在府城西,旧为南诏家庙,内有观音三像,世传自西天竺来者。南诏有七圣,此七圣中之三圣也”。“府城”即明代大理城,大理白族把天竺梵僧多称为“观音”。这里说的“南诏七圣”或许就是上述“南诏七师”,则“七师”后来还被白族人民奉若神明,顶礼膜拜。据诸葛元声《滇史》的说法,“南诏七师”主要活动于阁罗凤时期。而据它书记载,“七师”虽大致同时,其活动却稍有先后。《僰古通纪浅述》说,杨法律曾为南诏晟罗皮的国师,时当唐玄宗开元年间。晟罗皮死,其子皮罗阁于开元十六年(公元728年)继南诏位,以段道昭、张子和为国间。晟罗皮死,其子皮罗阁于开元十六年(公开728年)继南诏位,以段道昭、张子和为国师。段道昭、张子和疑即段道超、张子辰。古白语中,吒、叱、嗟、遮同音,“阿吒力”有多种写法可证,也就是说昭与超同音,段道昭就是段道超。《南诏野史》说阁陂曾在南诏与唐的天宝战争中相当活跃。董奖疋、李畔富二人活动时间虽没有明确记载,但以理求之,应当与上述四僧大致同时。则除罗逻倚之外,其余南诏六师活动时间主要在唐玄宗开元、天宝年间,即南诏皮罗阁、阁罗凤时期,这正是南诏逐渐统一洱海地区,逐渐走向强盛的时期,也是密教较为活跃的时期。李元阳万历《云南通志》卷十二又说:“罗逻倚,南诏幽王时能以神力转运岩石,补占苍山巅”。据《南诏野史》,幽王即劝龙晟,在位7年,时当唐宪宗元和五年(公元810年)至元和十一年(公元816年),如此则罗逻倚活动年代晚于其他六师。《僰古通纪浅述》却说异牟寻的谥号为幽王。唐代宗大历十四年(公元779年)异牟寻继阁罗凤即南诏位,则罗逻倚活动年代也与其他六师大致相当。

关于蒙阁陂,《南诏野史》又说他是阁罗凤之弟。则似与上引《云南通志》《滇史》《滇志》所说抵牾,不知谁是,难以妄断。以我推测,所谓“弟”者,可能是以之为弟,表示阁罗凤对蒙阁陂的礼遇恩宠,是一种封赠。这和吐蕃册封阁罗凤为“赞普钟”即赞普之弟的做法相类似。又如,南诏劝利晟即位后,曾厚赏权臣王嵯巅,“赐姓蒙,封太容”,“太容”即大哥、长兄之意。阁陂为阁罗凤弟之说,似仅见《南诏野史》。而《僰古通纪浅述》说,阁罗凤以“买嗟罗贤者为国师,贤者乃西天第五祖商郎和修化身”。又说:“药师佛领十二王自西天来”,帮助阁罗凤攻陷唐嶲州。买嗟罗贤者与药师佛显然是天竺僧人,其事迹与《南诏野史》阁陂事多相似。南诏军队作战时,多用“胡僧”即天竺僧人在阵前作法,如《蛮书》所载,唐懿宗咸通三年(公元862年),南诏与唐在安南作战,有“胡僧”在阵前作法。《南诏野史》中的阁陂亦于阵上作法,又专门来往于南诏与吐蕃之间,极象胡僧所为。学者们普遍认为,剑川石钟山石窟第二窟中王者像为阁罗凤像,其右侧披袈裟、持念珠的坐僧像为阁陂像。如果这个说法是正确的活,那么可以推断阁陂肯定不是阁罗凤的亲弟弟。阁陂在雕像中的地位十分尊贵。南诏以右为贵,阁陂在右正面而坐,地位仅次于王者,其身份可能是国师之类,因而受到尊崇。他在雕像中所处的位置和神态似为礼请而来的特殊人物,这与兄弟之礼不符;阁陂虽在吐蕃与南诏之间来往频繁,但吐蕃册封阁罗凤为赞普钟南国大诏时,同时授阁罗凤子凤伽异大瑟瑟告身都知兵马大将,却没有册封阁陂。如果阁陂为阁罗凤的亲弟弟,又在南诏政权身居国师要职,地位仅次于阁罗凤,还担负沟通吐蕃与南诏关系的重任,却未得到吐蕃的册封,那是不合情理的。另外,从巩固王权专制的需要考虑,阁罗凤也不会给自己的亲弟弟过多的权势。《德化碑碑文》历数张虔陀六大罪状,其二即怒责张虔陀想通过阁罗凤之弟诚节推翻阁罗凤。因此,我认为蒙阁陂不是阁罗凤的亲弟弟,但可能被阁罗凤封赠为弟,以示亲密礼遇;或者就是蒙氏家族的上门女婿。蒙阁陂应该象万历《云南通志》《滇史》和天启《滇志》所说的,是来自西天竺的密教僧人。

来自天竺的“南诏七师”,不仅在南诏宗教和政治生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,还与土著白族婚配,繁殖后代。“南诏七师”中,段道超与白族土著婚配、繁衍后代的事迹较为清楚。立于明正统三年(公元1438年)的《故老人段公墓志铭》(本文此处及以下所引碑铭皆见云南人民出版社1991年出版的《白族社会历史调查》(四),以下不再注明)云:段氏“世居邓川源保之市坪”,“唐贞观时,观音大士自西域来建大理,以金仙氏之口化人为善,摩顶蒙氏以主斯土,摄受(授)段施超等七人为啊吒力灌顶僧,祈祷雨肠,御灾捍患,超即公始祖也。”段施超即段道超。立碑人为邓川源保市坪的段复泰等,碑主是段恭,皆为段道超的后代。“摄受段施超等七人”云云,似与前引万历《云南通志》等有悖,然碑铭又有“唯段之先,出□□□。□□□□,训子儒术”数句。“出□□□”句应与“训子儒术”句押韵,则可能为“出自天竺”,或“出西天竺”。“术”“竺”皆入声,用白语读之,二字同韵。立于明景泰二年(公元1451年)的《故考大阿拶哩段公墓志铭》云:“唐贞观己丑年(公元629年),观音大士自乾竺来,率领段道超、杨法律等二十二五(疑此数字有误)姓之僧伦,开化此方,流传密印,译咒翻经,上以阴王度,下以福佑人民。迨至南诏蒙氏奇王(细奴罗)之朝,大兴密教,封赠法号,开建五密坛场,为君之师。王重法,以公主之女甥□(妻)之,承续助道,和光同境。”“西天王派,大姓曰僧,源流悠悠,代代相承,段家胄出,邓赕弥兴。”碑主为段生,立碑者为邓川上邑的段观音海等,是段道超的后裔。从上述二碑可知,段道超“出自天竺”,是“西天王派”,跟随观音大士从乾(天)竺而来,传授密法;段道超又叫段施超,超可能是他的天竺姓名的音译;段道超是著名密教僧人,受到南诏王的封赠,是南诏国师;南诏王因为信奉密法,把公主的甥女嫁给段道超;婚嫁的目的在于“承续助道,和光同境”,有助于密教的传播发展,有助于男女双方都一起达到佛的境界,同时使密法通过子孙后代延续下去;段道超的后代主要在邓赕(邓川)一带生息繁衍;其后代多为阿吒力(阿拶哩),所谓“皆修秘密法门,世不乏人”。碑文中贞观年间的说法,还需另作探讨。

“南诏七师”中,李畔富与白族土著婚配生子,繁衍后代的事迹也比较清楚。立于元代元统甲戌年(公元1334年)的《故正直恭谦和尚墓碑铭并叙》说:“上首李伴(畔)富和尚,戒行拔萃,为世宗匠”,“二十七代孙曰僧拔,释名戒光”,“生和尚讳连”,“天定三年(大理国段兴智年号,时约公元1254年),敕受正直温良恭谦和尚”,“结褵李顺宗之季女”。立碑者为“孝嗣大阿左梨李宝”。又有《故大密李公墓志铭》,墓主李成卒于明正统十三年(公元1448年),则墓碑当立于此后不久。此碑铭文曰:“李氏巨门,乃观音菩萨从西乾带来”,“后蒙氏十三皇帝,将李氏始祖为国师;金榜李神秀为天师。”《故大密李公墓志铭》与《故正直恭谦和尚碑铭并叙》同在大理喜洲弘圭山,故可视为同出一系;又自称其始祖来自西乾竺,为南诏国师,则李成等亦应为李畔富之后裔。

“南诏七师”中,杨法律也有后代。立于明成化七年(公元1471年)的《故宝瓶长老墓志铭》云:“宝瓶讳德,字守仁,姓杨氏,世居喜脸。”“开元初,(杨)法律运妙,用取佛舍利,置于班山塔,即其始祖也。”班山塔疑即荡山寺塔,应在今感通寺。《古通纪浅述》曰:“杨法律以神通天神,请帝释库舍利,造塔于荡山之班,建荡山寺。”“班山塔”与“造塔于荡山之班”必有关联。《故宝瓶长老墓志铭》中所谓“世居喜貝佥”又以杨法律为始祖,正好透露出杨法律是个上门女婿,是融入世居喜脸的白族杨氏家族中的讯息。从杨法律到宝瓶长老,世代相传,名僧辈出。宝瓶长老是明宣德年间著名的阿吒力,曾被召赴北京,居宝庆寺,明宣宗曾亲赐袈裟法衣。宝瓶长老一系又多与杨氏通婚,说明同是杨姓,却不是同宗族,因为白族中同氏族不通婚。就是说,宝瓶长老一系是天竺僧杨法律的后代。

“南诏七师”中,除段道超、李畔富、杨法律之外,其他四人还未发现直接材料能证明他们是否与土著白族婚配生子,但从七师都以白族姓氏杨、董、蒙、李、段、张、罗为姓和段、李、杨三师皆有后代的事实看,我认为董、蒙、张、罗四师也可能与当地白族有过婚配。南诏时期,进入大理白族地区的天竺僧人中有名姓者,可分为两类。第一类是保持天竺姓氏梵音特点的,如菩提巴波、禅陀子、普立陀诃、赞陀崛多、摩伽陀等,除赞陀崛多外,此类天竺僧人都没有关于婚配和繁衍后代的材料。赞陀崛多是来自天竺摩伽陀国的僧人,于劝丰佑进入南诏,十分活跃,许多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。他还娶南诏王劝丰佑之妹越英为妻。《僰古通纪浅述》曰:“赞陀崛多还至僰国,主(劝丰祐)悦之,以为国师,凡诸祈祷镇禳皆有神效。主爱之,以妹越英妻之。”第二类是上述南诏七师,都有一个白族姓名,段道超、李畔富、杨法律都有子孙后代。他们取白族姓名,当事出有因。他们可能都与白族女子婚配,属于白族地区常见的上门女婿,而白族地区的上门女婿是要改为女方姓氏的。

为什么会出现一部分天竺僧人与土著白族婚配、融入白族之中的特殊现象呢?我想主要有以下原因:

一、在唐代,西南少数民族地区流行僧人娶妻居家的风气。晚唐人氏的笔记《投荒杂录》一书“南中僧”条说,南中僧人“喜拥妇食肉,但居其家,不能少解佛事。土人以女配僧,呼之为师郎”。唐代所谓“南中”,或指云南,或指整个西南少数民族地区,甚至包括岭南地区。《投荒杂录》所言虽未必指云南,然所指为西南少数民族地区之事则是无疑的。就是说,唐代时期,僧人娶妇成家的现象在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相当流行。这些僧人中未必有天竺僧人,然亦未必无。又,呼僧人女婿为“师郎”,与南诏地区称此类僧人为“师僧”极为相似。若“居其家”可理解为“居妇人家”,则“师郎”亦相当于南诏白族地区僧人而为上门女婿。

二、南诏允许并提倡僧人娶妻生子。这类僧人叫师僧。元代郭松年《大理行记》说,大理一带“多尚浮屠法”,“师僧有妻子”。前引《故正直恭谦和尚墓碑铭并叙》说:“诏曰:‘乾竺婆罗门僧,求佛而在家者也。’遂命以世禄,尚以贵属,号师僧。”则师僧在家娶妻,包括乾(天)竺僧亦可娶妻生子,是得到南诏统治者准许的。《僰古通纪浅述》就记载了南诏劝丰祐让妹妹越英与天竺僧赞陀崛多成婚的事迹,“越英嫌赞陀崛多丑陋,拒不偕和,”劝丰祐竟替赞陀崛多出谋划策让越英就范。天竺僧人与白族女子婚配得到赞许的情况,也可以从一些石刻本主造像得到旁证。收藏于剑川县文化馆内的一件雕于明成化六年(公元1470年)的石龛本主造像,主像为平起平坐的一梵僧和一白族妇女,榜题是:“南无建国梵僧观世音菩萨”,“大圣威静边尘卫国圣母位”。从构图、相互位置、神态以及同类男女本主造像的情况看,此梵僧与此白族妇女可能为一对配偶神。当然,南诏也有严守戒律、持住寺庙的僧人,元代郭松年以一个内地文人的眼光称他们是“得道者”,但他们人数少,影响小,地位不高,大概南诏及大理国的统治者并不怎么看重他们。

三、师僧的社会地位较高。郭松年《大理行记》说:“师僧有妻子,然往往读儒书,段氏而上有国家者,设科选士,皆出此辈”。“段氏”指大理国,“段氏而上有国家者”包括南诏、郑氏大长和国、赵氏大天兴国和杨氏大义宁国。也就是说,从南诏到大理国的500多年时间内,虽然政权几经更迭,但“设科选士”,国家各级官吏的主要来源一直是“师僧”。“师僧”又叫“释儒”,不仅是南诏宗教文化的主要承担者,同时也在国家政治和文化生活中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,南诏的国师、清平官、布燮和遣唐使等重要职位多由他们担任。即使没能成为国家官吏,师僧即释儒仍在地方政务和群众生活中有着重要的影响。而且师僧即释儒都是世代相承传递的,也就是说一旦成为师僧,得到政府的承认,就意味着他的事业和权势可以通过其子孙在身后延绵不绝,所谓“命以世禄,尚以贵属。”

四、是天竺僧人传播佛教和白族大姓巩固权势的相互需要。天竺僧人攀附白族大姓,有利于佛教的传播。“南诏七师”所姓的杨、董、蒙、李、段、张、罗皆土著白族大姓,分布广远,在南诏政权中又有强大的实力,得到他们的承认支持,佛教就可以在大理白族地区广泛传播并生根。《白国因由》、万历《云南通志》卷十七引《白古通》《僰古通纪浅述》等说到,观音大士从西天来到大理地区,首先取得当地大姓希老张敬的信任和帮助,才降伏罗刹,广传佛教。万历《云南通志》说,梵僧白胡师到了大理,本来想一展密教咒术本领,设坛祈雨,但知道当地有名僧周寿海,白胡师就立即前往拜见,并向南诏王谎称,周寿海是自己的老师。这两则材料都说明,天竺僧人要在南诏站稳脚跟,必须得到当地人特别有势力的大姓的帮助。同时,南诏大姓也想利用佛教,巩固并扩张自己的权势。《南诏图卷》“文字卷”等资料所载观音授记细奴罗一家世代为王的故事,就是南诏统治者借助佛教,企图证明南诏政权是天授神赐、合理合法的存在的一个例证。

五、白族地区有招女婿上门的风习。白族妇女的地位相对于汉族来说不算低,女子可以招女婿入赘,即“上门”。招养女婿的女子或为独姑娘,或亦有兄弟姊妹。上门女婿或为白族男子,或为其他民族男子。上门女婿须改为女方姓氏,子女亦随母姓。上门女婿有继承女方父母财产的权利,享有与女方兄弟同等的地位。杨法律、段道超、李畔富等即融入白族的上门女婿,随女方而姓,子女亦如此。

六、可能也与南诏的人口政策有关。南诏大理国佛教盛行,如果信佛的男子都离尘绝俗,出世修行,则国家就会失去兵员和劳动力。南诏的人口与劳动力资源都不足,因此每次对外战争都要掳掠大量人口。如果信佛的男子不婚娶,人口就会越来越稀少以至枯竭。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就是既当僧人,又娶妻生子,服役做官。

七、也和人们对佛教的看法以及密教自身教义特点有关。云南本来盛行巫教,佛教特别是密宗一派传入之后,亦被看作巫教一类,可以驱鬼除怪,消灾祈福,治病求雨。僧人亦被看成了巫师。称僧人为“师僧”,显然与此有关。南诏的“国师”,既有巫师,也有僧人。而巫者可以婚娶、居家,其职业为世代承传,巫者还可从政,在土著白族看来,僧人也与巫者一样。密教僧人的行为比较接近巫者,能较快适应南诏的社会现实包括巫教盛行的状况。这也是阿吒力教在南诏迅猛发展,而禅宗等派虽也较早传入南诏地区却未得到广泛传播的原因。从密教的教义来看,它认为终极真实与现实世界是同一的,无差别的,世间就是出世间,贪染就是清静,贪欲性就是诸佛之功德,因此不应该拒绝现实世界的一切,不应排斥贪淫痴,这样,做官,取俸,娶妻,生子等等行为都可通往佛的最高境界。

来源:《思想战线》1997年第2期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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